美国中产阶级(美国中产阶级占比)
来源:峰值财经 发布时间:2023-06-07 浏览量:次
首先声明,标题还是那个标题。:)
近几年,陪年幼的孩子去国外读书的妈妈们越来越多。当“砸钱鸡娃”已经成为日常,陪读妈妈们才发现,有更多问题等着自己。
选学校,更是选常住地
Faye的老公是外国人,她的两个孩子先后从4岁起就在上海就读最好的外籍子女学校。由于外籍子女学校的课程设置、上课氛围都和美国完全一样,Faye本来打算让两个孩子在国内念完12年级再考美国的大学,对孩子们来说,也并不会存在什么文化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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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疫情改变了她的想法。以前,外籍子女学校的教师每年都大规模地流动,但自2020年起,离开学校的外教越来越多,却很少有新的外籍师资补充进来,Faye一直考虑提前让两个孩子出国读书。
上海今年春天的疫情过后,Faye加快了这个决定。对常年做国际贸易的夫妻两人来说,搬家只是装两个箱子就能走的事,重要的是孩子的申请,学校直接影响着他们的常住地。
和大多数国内的妈妈不同,教育资源的优劣似乎并不在Faye考虑的首选项里。她评估了自己的三个备选地:
加州:阳光充足,但水很干,那里的人也很忙碌,她不喜欢。纽约:学校好,教育成本低,贸易资源多,文化生活丰富,可以备选。佛罗里达,教育质量一般,亲戚多,税少,太阳好,又不干燥,每天下午会下一场大雨,“像被上帝亲吻过的地方”,适宜长住。
不过最终让Faye决定搬去佛罗里达的重要原因是:“不想卷了”,暂时也不想让孩子体验那样的日常。她回想了自己40多年的生活,一直都停不下来。等孩子们上了大学,自然会过上快节奏的日子,所以在中学这几年,她更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享受世界,多感受佛州的乡下生活。
6月份,上海解封。Faye卖了上海的房子,7月末就和一家人去了美国。
教育成本不升反降??
“Work hard, play hard.”这个被国内中产奉为金句的传统,也一直流淌在美国藤校学生的基因里。虽然心里想着“不卷了”,但从国内去读书的小孩,其实更要付出加倍的努力,才能看起来跟得上美国同学们“Work hard, play harder”的节奏。
这对Faye家的两个孩子没太大问题,毕竟她的小儿子在国内时就有日常的游泳课、篮球课的训练。
到美国后,刚开学的一个多月,Faye的小儿子就被选进了游泳校队。每周六天,每天要跟随校队训练两个小时,早上6点开始。除此以外,学校每周还有两天单独对学生运动员进行力量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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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大学申请十分看重学生是否有一门出色的运动项目,初高中的学生运动员就已经在为大学做准备了,这些小孩要非常自律,才能保证学习和运动两不耽误。
Faye认为,这是对孩子非常重要的培养,能做到的话以后无论做学术研究还是做商业,都不会有什么问题。她的儿子也因为爱运动、性格又开朗,很快成了学校里的“红人”。
令Faye惊喜的是,她发现孩子的教育成本竟然和国内相比没什么差别,体育投资更是相差甚远。在上海,光是体育培养上的支出一个月就要近一万块钱,而在美国,一个月不超过500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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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陪读妈妈,曾是大学老师的欣欣,在2017年放弃了体制内的稳定工作,陪着当时上六年级的小女儿去了美国洛杉矶。
欣欣的大女儿曾在北京上学,先后在人大附中、北大附中念书,申请到了藤校读大学。欣欣反思,大女儿是被自己推着,走了一路“特别卷的人生”。她不希望小女儿再经历一遍,所以打算给孩子换种教育模式。
虽然想得不错,但她们去了美国后,被当地学生丰富的课余生活击中了。好在欣欣的小女儿在国内学过弹钢琴,欣欣就为她找了西海岸最好的钢琴老师,每天放学回家后要练琴三个小时,还要抽时间去补习英文。
全职陪读,兼职读书
大多数陪孩子去美国念书的妈妈们,都会经历从被依赖到依赖孩子的角色转换。为了尽可能地避免这样的落差,欣欣巧妙地找到了另外一种模式。
欣欣大学期间学习的是工科,毕业后在大学当老师,教市场营销。她年轻的时候也想留学,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反而是这次陪读让她能重新体验当学生的感觉。在陪女儿读书的过程中,她申请了大学的课程,社会学、文学、艺术史她都去读,如今还在选修素描和油画。
所以,每天晚上女儿念书的时候,她会在旁边做自己的功课。这是她无声地督促孩子上进的小心思。“妈妈都这么大年纪了,都还在努力学习。”
Faye的工作性质决定了她对美国文化的了解,语言也没有任何障碍。刚来的第一周,Faye已经打理好了一切,租了一间不错的办公室,还给周边邻居送去了自己做的糕点。
但欣欣不是,在国内,欣欣家里有保姆,自己什么都不用操心,可刚来美国的时候,她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语言不通,没有朋友,买个东西都很困难。
孤独、无助、崩溃,欣欣都体验过。有一次,她带女儿去郊区参加钢琴比赛,地图显示40分钟的车程,她不放心,提前三个小时就出门了,导航她看不明白,绕了一大圈,母女俩直到比赛开始前十分钟才到场地。晚上比完赛,欣欣又硬着头皮把车开上高速,旁边的车流飞快,灯光又暗,咬着牙开完了这40分钟的路。
回家后,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前三个月,欣欣每天都在这样的情绪中度过。直到五六个月后,她感觉自己度过了最难的阶段。到现在,欣欣已经能独自从容地处理家中的一切。
亲身经历过后,她才知道陪读妈妈这个群体有多不容易,对所有的陪读妈妈都心生敬意。“有一种被连根拔起,重新成长的感觉。”
陪读妈妈圈,隐形的阶层差异
虽然都是以“陪读妈妈”这个标签在海外生活,但妈妈们的差距依然体现在一些隐形的地方。
Faye和当地人相处时十分自信,她给两个孩子都申请了私立学校,因为她看不上公立学校的鱼龙混杂。她还同时考察了另一家同样给了offer的私立学校,有很多富豪家、明星家的孩子,但听说这些孩子“行为都有些问题”,于是就放弃了。
如今的私立学校里,她接触到的家长都是“见过世面”的,交流的时候,她发现家长们对孩子也都有相似的教育理念和规划,Faye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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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欣欣的孩子在公立学校念书,她极大程度地依赖自己所处的华人群体,手机里的华人群就有不下十个。当地的华人大群、女儿学校的家长群,还有和关系好的陪读妈妈们的小群等等。
在提到和当地人相处的问题上,欣欣觉得,这个团体抱团取暖已经足够,自己没有什么必要融入当地外国家长们的圈子。
像欣欣一样,每个陪读妈妈都会和其他妈妈们保持极其紧密的联系,这个小团体可以满足她们在异乡的一切社交需求。
她们共享学校的通知,帮语言不好的妈妈翻译学校的英文邮件,互相约着在感恩节去学校做义工,或者在筹款活动上一起做中餐。
“对公益项目的贡献”,这也是美国大学申请中重点考察的一项。有些陪读妈妈很爱组织这类活动,她们张罗人手,准备材料,安排流程。
通常持续多天的活动要求她们面面俱到,很耗费精力,但妈妈们也毫无怨言。久而久之,在陪读妈妈的圈子里,这类妈妈的声望也是最高的。新去美国的陪读妈妈都会联系她们,愿意和她们交朋友。
此外,陪读妈妈们也高频率地组织着姐妹们的聚会:下午茶、晚餐,互相串门学烘焙、插花等等。
欣欣认识的陪读妈妈们大多数都不工作,她们全职陪读的一天已经非常忙碌:每天准备一日三餐,早晚接送孩子上学,有的妈妈中午还要去给孩子送饭,回家后要做家务,只有少许空闲的时间会去参加一下这样的聚会。
在这些聚会上,她们才能短暂地休息一下。谈论的内容不再只是围绕着孩子,而是自己。
如今,小女儿已经快要步入大学,明年申请结束后,欣欣打算回国生活,陪伴一直因为疫情无法来看她们的家人。
至于女儿们的未来,她已经尽力做了能做的一切,剩下的,就要靠她们自己了。
编辑:枳柚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及受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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