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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味期限(一生一世的赏味期限)

来源:峰值财经 发布时间:2023-04-25 浏览量:

我和周非鱼吵架了,成亲一年来头一遭。

原因无他,吵架这事,我一个巴掌也拍不响。

刚成亲那会儿,我还总喜欢鸡蛋里挑骨头,可我这驸马爷每次都是冷着张脸,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久而久之,我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了。

可这次他居然会顶嘴了,竟然还拍案离去!

我不要面子的吗?!

当即便是撂下狠话,你要敢去边关,本公主就立马休了你!

可他还是头也没回入宫请缨了。

我说这狠话,倒像是砸了自己的脚。

我下嫁给他这事,原是赌气。

我是大凉最受宠的安平公主,我母亲是先帝钦定的皇后,外公是当朝首辅楚国公。

可以说,自小就没有我李宜春要不来的东西。

父皇膝下本就子息单薄,我又是他唯一的公主,本来这嫁娶应是大事,可我这嫁娶之路着实坎坷。

在我还未出世时,父皇便是在酒桌上草率地将我许给了尚在襁褓的云南王世子裴茗。

小时候,我总嫌弃裴茗长得丑,想着法的挤兑他,他也是不甘示弱地和我较劲,这点倒是和周非鱼截然不同。

这京城的风水果真养人,裴茗在此为质十年,倒是出落得愈发英俊潇洒。

虽然他的性子还是跋扈地很,不过看着这脸还能接受,如此,我便也认命了吧。

天启十二年,我年满十六,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这桩婚事便被提上了日程。

为备婚事,父皇放裴茗回了云南。

临走前裴茗他说,他会回来娶我的。

我嘴上揶揄着他,心里却是期盼得很,在京城待久了,我也着实想去看看滇南的风景。

可谁也没想到,他这一去再也没有复返。

云南王势大,父皇本就有意削藩,可即使裴茗为质在京,云南王却也没有服软的样子。

终于,裴茗回到滇南的第二日,云南王起兵。

为了挑衅父皇,云南王还给裴茗娶了正妻,又纳了几个貌美小妾。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气愤地偷偷溜出了宫,我得亲自去揍裴茗这小王八羔子一顿。

可刚跑出宫门,便撞上了周非鱼。

「天色已晚,还请公主回宫。」

他依旧冷着脸,我却是怕他下一瞬就要像呵斥宜川那样训斥我。

他是大凉的骠骑将军,可不知为何,后来父皇便不派他去打仗了,钦点他做了太子少傅。

他武艺高强,遇到他,我铁定是出不了皇城了,可又不甘就此回了宫,便是折了弯溜进了小酒馆。

我一杯杯地喝着闷酒,醉酒间,不禁一遍遍地骂着裴茗这个小王八羔子。

倒不是我多喜欢裴茗,只是我们李家人祖传好面儿,受不得这般屈辱。

第二日,我却是在自己的寝殿醒来。

翠翠说,是少傅抱我回来的。

抱?!他好大的胆子!裴茗想抱,我都没给他抱!

翠翠却是说,是公主缠着少傅脖颈不肯撒手,还是奴婢扯了好久才扯开。

想必,我是把他当成了我睡觉要抱的兔娃娃。

这下糗大了……

正当我想威逼利诱他不许把我醉酒一事外泄时,却只见宜川在院子里疯跑着。

「阿姊,少傅去打仗了,我自由了!」

打仗?!这样也好,他离开京城,这出糗的事就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这事便是翻了篇,可是裴茗这事还翻不了篇,我做梦都想把裴茗这小王八羔子的头拧下来,当皮球踢。

只是没想到我这诅咒差点成了真。

三个月后,裴茗的爹头被拧掉了。

父皇却是饶了裴茗的小命,降爵削藩为云南候。

这样也好,留着他的头我亲自拧。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这次英明神武的平藩将军,替天行道,替我报仇啊!

当我在庆功宴上看到一身戎装的周非鱼,我整个人都惊呆了。

入座时却是对上宜川那哀怨的小眼神,「阿姊,少傅打仗回来了,祝我好运吧。」

可是坐下来,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觉得今天我又得被父皇在酒桌上草率地许出去。

原因不言而喻,裴茗的头还没被拧掉,现在不趁着云南王翻车把我嫁出去,他日裴茗又想娶我怎么办?

"周爱卿此番劳苦功高,只是至今未婚配,今日朕来给你做主,可好?"

我那老父亲还不住地向我挤巴眼,几个意思?老爹你这是几个意思啊?!

你的女儿花容月貌,即使第一桩婚事出了点小问题,倒也不至于愁嫁到,想要嫁给一个大我六岁的老男人。

只是我父皇这玩笑话刚落,酒桌上却是有人娇羞地低下了头。

还能是谁?自然是我那自作多情、「病弱无争」的堂姐——清颜郡主。

清颜心悦周非鱼这事儿,在京都名媛圈倒也不是秘密,毕竟三天两头送汤送水,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只不过都是热脸贴冷屁股罢了,也难为周非鱼颇有耐心地一一拒绝。

不过也是,长这么大,我都没见过周非鱼对谁笑过。

每次看她吃瘪,我都要去冷嘲热讽一番,谁让她总是去皇祖母面前装病弱抢我的东西。

她这么一羞脸,我倒是有些想同意这婚事了。

仔细想想,要是嫁给周非鱼,既能侮辱裴茗,又能嘲讽清颜,还能震慑宜川这个小皮蛋,倒还真是个一石三鸟的买卖。

天下可再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人了。

我这般思索着,却是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可在我父皇看来,我这是就同意了。

「不如朕将宜春许配给你,如何?」

还没等我反驳前,他却是惶恐起身跪倒在地。

「微臣出身卑贱,才疏学浅,如何配得起公主!」

他这么一说,我便是更气了。

本公主还未说些什么,你倒是先拂了我的面子。即使如此,我还非你不嫁了!

「那宜春如何?」父皇又问起了我。

我便是效仿着清颜那做作地害羞模样,「女儿心悦少傅……」

「只是没成想少傅还是嫌弃女儿曾是有婚约的人。」

可他跪在那里冷着脸,不言不语,像是石化了一般。

我都做作成如此模样了,你要再敢拒绝,我先把你头拧掉。

良久,他终于领旨谢恩,接下了这桩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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