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AI财经社 吴勇

编辑|王晓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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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站把A站告了，背后牵出一段令人啼笑皆非的抢注风波。

2019年3月7日，北京知识产权法院公布了一份行政判决书，将弹幕视频网站哔哩哔哩（简称B站）的上诉请求驳回，且由B站承担案件受理费一百元。B站并未对此事进行回应，不过根据以往的商标纠纷，B站很有可能会继续上诉。

AC娘恶心了BILIBILI娘

事情原来发生在三年前，B站发现“哔哩哔哩”的商标被人抢注了，而注册这个商标的不是别人，正式老冤家A站的全资子公司——北京赛瑞思动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关键是A站抢注时还巧妙避开了B站的原有使用范围，其商标主要用于按摩器械；振动按摩器；卧床病人用尿壶；大便座椅；奶瓶；吸奶器；婴儿用安抚奶嘴；避孕套；非化学避孕用具；性爱娃娃等。

很难想象这是一副怎样的画面。当B站的小伙伴们在看日漫发弹幕时，隔壁家的A站却以你的名字在卖着避孕套和性爱娃娃。这个事情也让历来不对付的A站和B站的粉丝纷纷站队，在微博上互相指责。在A站的官方微博下，已经有不少粉丝在询问AC娘什么时候出哔哩哔哩的避孕套，但B站的粉丝却在底下破口大骂。

AI财经社根据企查查的信息获知，北京赛瑞思动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由广州弹幕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全资控股，而广州弹幕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就是我们AcFun视频网的母公司。这家子公司于2015年04月14日申请了一个名为“哔哩哔哩”的商标，国际分类为第10类，专用权期限自2016年4月14日起至2026年4月13日止。

原告B站认为，其经营的“哔哩哔哩”网站（www.bilibili.com）为我国大陆用户社区一家综合性弹幕视频网站，在相关领域具有一定知名度，故其“哔哩哔哩”和“bilibili”相关标识可以认定为在先使用并一定影响的商标和服务名称。

法院不予支持的原因在于，该知名商标和服务名称距以知名的互联网相关服务与诉争商标核定使用的商品类别在服务的内容、方式、消费对象等方面均存在较大差距，因此，在原告未能举证证明诉争商标的注册对其造成实际损害的情况下，法院认定诉争商标的注册未违反商标法第三十二条的规定。原告的相关主张不能成立，法院不予支持。

有意思的是，AI财经社通过企查查发现，在B站上市前，B站集中对一批存在异议的商标进行了追讨，包括“生放送”“哔哩哔哩BILIBILI”“拜年祭”“萌战”“B萌”“异常生物房客”“厉害了我的歌”“偶像进行曲”“弹幕”等都出现在了B站的行政诉讼案中。

而这场商标注册风波背后，过去10年弹幕网站历史渊源颇深。

A站：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

AcFun（简称A站）创立于2007年6月，原意是“Anime Comic Fun”（日本动画被称为“Anime”，Comic是连环画），是二次元文化的传播重镇，吸引了大量ACG爱好者和原创视频创作者。

2009年，度过了两年的好日子后，A站开始出现机房故障，宕机了一个月。到了年底，A站创始人xilin 无力承担高昂的视频带宽成本，干脆将A 站以仅仅400 万人民币的价格，出售给潘恩林以及陈少杰。

陈少杰着手把A站整改成游戏视频网站，开始培养直播主播。但这一定位与资本方目标不符，陈少杰只能A站卖给后来的掌权者杨鑫淼，自己出来做了斗鱼直播。

2014年，A站拿到奥飞动漫投资，奥飞娱乐创始人兼董事长蔡东青、奥飞互动娱乐事业群CEO陈德荣成为A站大股东。

自从xilin将A站卖身之后，A站就成了没娘的娃，各方利益难以协调，内斗严重。据媒体报道，2015年优酷土豆入股A站之后，由孙旻担任CEO，刘炎焱成为总编辑，去年1月，A站获得软银中国的投资之后，高层再次调整，孙旻由CEO转任总裁，莫然接任CEO。去年7月，莫然辞职，转由奥飞娱乐首席战略官李斌接任董事长，原A站总编辑刘炎焱接任CEO职务。十几年时间，A站至少发生了6次易主。

2015年，A站还因为“无证经营”被工信部拉进黑名单，而2017年11月，A站出现三天无法打开的情况，而当时传出的风声是，由于不具备《信息网络传播视听节目许可证》，关于A站要玩的传闻不绝于耳。

除了频繁地收到监管部门的整改通知外，A站还数次陷入视频版权纠纷。2015年，A站因为版权问题遭到优酷土豆的起诉，最终这次危机以优酷土豆入股A站告终。今年5月10日，新浪起诉A站擅自播放第52届金马奖颁奖典礼暨星光大道节目，并索赔50万。

后来，xilin还在贴吧写过一段话总结A站的失败，“AcFuN一直以来的存在模式是不合理的，AcFuN需要其他的网站提供生存空间，说得明白点，AcFuN是通过盗用其他网站的资源，一直偷偷摸摸、苟延残喘地活到今天。”

2015年，A站营业额仅为364万人民币，但净亏损却高达1.13亿元人民币。2016年前9个月，A站营收只有71万元，但净亏损却高达1.46亿。这个国内弹幕网站的鼻祖却落得如此狼狈，一手好牌，被打得稀巴烂。

2018年6月，快手确认已完成对Acfun的整体收购。未来，A站将保持独立品牌、维持独立运营、保持原有团队、独立发展。而快手也会在资金、资源、技术等给予A站大力支持。半年前，A站的估值约为7.5亿人民币，消息称，此次快手对A站整体收购的交易对价很有可能会低于7.5亿元。

不过官方并未透露具体的交易细节，但对于差点要完的A站来说，被整体收购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B站：获阿里和腾讯青睐

2009年，在A站焦头烂额之际，A站管理员徐逸建立了弹幕视频网站Mikufans（Bilibili前身），本来的想法是做个备胎，A站出问题时，用户可以到这个网站来。没想到A站老出问题，混乱不堪，徐逸就拉了不少A站的员工和UP主到B站。所以说，B站是在A站的基础上发展而来。

而B站的徐逸从2010年开始寻求融资。时任猎豹移动副总裁、也是国内最早接触二次元网民的陈睿给了B站一笔投资，也亲自介入了B站的运营。徐睿加入之后，B站向着一家正规的商业化公司一路飞奔而去。

在资本层面，2013年10月，B站获得IDG资本的A轮融资；2014年获得IDG和启明创投联合主导的B轮融资；2015年3月，掌趣科技领投B站的C轮融资；2015年11月，B站获得了腾讯的投资。2018年3月，B站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将A站远远甩在了身后。此时的A站还在为了生存苦苦挣扎。

2019年2月14日，阿里巴巴已通过全资子公司淘宝中国入股B站2400万股，持股比例约占B站总股本8%。而早在2015年，腾讯旗下共赢产业基金就曾参投B站的D轮融资，至2018年10月，腾讯曾对B站持股增至约12%。B站也成了阿里和腾讯两大巨头共同持股的互联网公司。

同样面临过版权纠纷和商业变现的难题，但B站相对而言，管理层相对稳定，战略也更加清晰。

或许与很多人的认知不同的是，B站最大的营收不是来自弹幕网站的广告，而是来自游戏。从2015-2017年，B站的手游收入占总收入比重分别为65.7%、65.4%、83.4%，呈上升趋势。B站招股书显示，目前B站运营8个独家分销手机游戏，63个联合运营手机游戏和一个自主开发的手机游戏，共计72款。其中，仅一款日本游戏《Fate/Grand Order》，就为B站贡献了7成收入。

如今，尽管B站在2018年亏损了5.65亿元，但目前B站市值依然还有55亿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