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生物疫苗事件(长生生物迎“终审判决”，重大违法退市第一股，“假疫苗案”尘埃落定)

作者：苏浩（整理）

暂停上市6个月后，长生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002680.SH，*ST长生，下称长生生物）迎来最终判决。

10月8日晚间，深圳证券交易所（下称深交所）发布公告称，根据《深圳证券交易所股票上市规则（2018年11月修订）》第14.4.1条第（十）项、第14.4.2条的规定以及本所上市委员会的审核意见，2019年10月8日，本所决定长生生物股票终止上市，并自2019年10月16日起进入退市整理期，退市整理期届满的次一交易日（预计最后交易日为11月26日），本所将对长生生物股票予以摘牌。

图片来源：深交所官网

这意味着，长生生物股东将于10月16日起的三十个交易日内迎来最后的股票交易机会。

如果说3月15日是长生生物股票交易被按下“暂停键”的开始，那么如今深交所的终止上市决定，已然奏响了长生生物不再“长生”的丧钟。

入市3年即退出 91亿债务无力偿还

回溯历史公告，2018年7月15日晚间，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发布的一则通告显示，长春长生生物科技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长春长生”）因冻干人用狂犬病疫苗生产存在记录造假等违法违规行为，遭相关部门立案调查且被没收药品GMP证书，而长春长生则是长生生物的核心子公司。·

根据深交所发布的公告显示，长生生物因触及《深圳证券交易所上市公司重大违法强制退市实施办法》第二条、第五条规定的重大违法强制退市情形，深交所于2019年1月14日作出对该公司股票实施重大违法强制退市的决定 ，该公司股票自2019年3月15日起已暂停上市。

6个月的等待后，长生生物并未能改写被退市的命运。

长生生物在2016年通过借壳黄海机械实现上市。长生生物的投资者们都未曾料到，仅时隔三年后，长生生物就要退出A股的舞台。据东方财富统计数据显示，截至2018年7月10日，长生生物的股东户数为2.48万户。截至停牌前的3月5日，长生生物的收盘价为1.51元/股，对应总市值14.7亿元。

10月8日晚间，长生生物发布公告称，退市整理期间公司的证券简称为长生退，股票的涨跌幅限制为10%，开盘参考价为1.51元/股。长生生物表示，退市整理期为30个交易日，预计最后交易日期为2019年11月26日，退市整理期间，公司股票全天停牌的不计入退市整理期。长生生物称，若因特殊原因向深交所申请股票全天停牌的，累计停牌天数不超过五个交易日。

因重要子公司狂犬疫苗记录造假事件，长生生物曾成为投资者口诛笔伐的对象，如今长生生物最终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可预见的是，随着长生生物退市的尘埃落定，国内关于疫苗产业与上市公司的监管将迎来新的向好局面。而制度设计的更迭，也有望让“劣币驱逐良币”的业内乱象成为“过去式”。但对于长生生物而言，仍有许多遗留问题。

今年4月30日，长生生物曾发布公告称，因全资子公司长春长生狂犬疫苗事件影响，公司及长春长生的全部银行账户均被司法冻结，截至公告披露日，上述账户仍处于冻结状态。鉴于长生生物银行账户仍处于冻结状态，无法支付年报审计机构的审计费用，因此尚未找到年报审计的会计师事务所。长生生物也未能在法定期限内披露2018年第三季度报告、2018年年度报告和2019年第一季度报告。截至目前，前述定期报告仍处于“难产”阶段。与此同时，长生生物2019年半年报也未能如期披露。

此外，长春长生还需要支付高达逾91亿元的罚没款。截至2018年6月30日，长春长生总资产约39.85亿元，净资产约34.1亿元，这显然与所需缴纳的罚没款相差甚远。

2019年6月18日，广东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交通银行股份有限公司吉林省分行、长春市南湖实业集团有限公司、长春宏日新能源有限责任公司以长春长生不能清偿到期债务，且明显缺乏清偿能力为由向长春市中级人民法院申请对长春长生破产清算。同年6月28日，长生生物发布公告称，法院已受理了长春长生破产清算的申请。

因重大违法而强制退市第一例

公开资料显示，今年以来，已有众和股份、华泽钴镍、海润光伏等公司被交易所强制退市，并完成摘牌。

面值退市（即股价连续20个交易日不足面值一元）是今年A股市场退市的一大特色。*ST雏鹰、*ST华信均已被交易所作出终止上市决定，已进入退市整理期，只是暂时还未完成摘牌。*ST大控、*ST印纪均在等待交易所作出是否终止上市决定。

而长生生物则是交易所发布重大违法退市细则后，首家因严重损害国家利益和社会公共利益而退市的公司。

2018年11月16日，上交所发布重大违法强制退市新规。新规主要明确了证券重大违法和社会公众安全重大违法两类强制退市情形，特别是对于上市公司严重危害市场秩序，严重侵害社会公众利益，造成重大社会影响的，专门作为一类退市情形进行规范。

长生生物暂停上市之前，深交所发布了《证券交易所上市公司重大违法强制退市实施办法（征求意见稿）》，向社会公开征求意见。征求意见稿进一步明确重大违法强制退市的情形，包括披露信息存在虚假记载、六十个月内被证监会依据证券法第一百九十三条作出三次以上行政处罚等情况。业内人士普遍认为，此类规范可以说是为长生生物“量身定制”。

长生疫苗案大事记

2018年7月15日，国家药监局通告，长春长生在冻干人用狂犬病疫苗生产过程中存在记录造假等严重违反《药品生产质量管理规范》的行为。

2018年7月21日，自媒体兽爷发布《疫苗之王》，揭露包括长生生物在内的疫苗生产企业的发展劣迹，引起舆论对长生生物的大规模关注。

2018年7月22日，深交所对长生生物采取监管措施：一是电话问询公司情况，要求立即对通报事项进行披露并作出回应；二是连续两次向公司发出关注函，督促公司核实涉事产品的具体情况、重大事项披露是否及时以及行政处罚对公司的影响；三是要求公司根据药监部门的现场督查情况及时披露进展，履行信息披露义务。

2018年7月23日下午，国家药监局召开党组扩大会议。会议决定对长春长生所有疫苗生产、销售全流程、全链条进行彻查，尽快查清事实真相，锁定证据线索。

2018年7月23日，根据最高人民检察院部署，长春市人民检察院按照吉林省人民检察院要求依法成立专案组，对“长生疫苗”事件开展调查。

2018年7月24日，长春长生董事长高某芳等15名涉案人员因涉嫌刑事犯罪，被长春新区公安分局依法采取刑事拘留强制措施。

2018年7月29日，证监会发布退市新规：中国证监会将涉及国家安全、公共安全、生态安全、生产安全和公众健康安全等的重大违法行为，新增为强制退市的指标之一。

2018年8月7日，国务院调查组公布最新调查结果，长春长生从2014年4月起，在生产狂犬病疫苗过程中严重违反药品生产质量管理规范和国家药品标准的有关规定，有的批次混入过期原液、不如实填写日期和批号、部分批次向后标示生产日期。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下发文件，要求各地卫生部门做好长春长生狂犬病疫苗接种者跟踪观察和咨询服务，并提出由国家卫生健康委和省级、地市级卫生计生委组建专家组进行指导。

2018年8月16日，CCTV报道，国务院下令没收长春长生所有违法所得。

2018年9月26日，据国家市场监管总局官网消息，该局党组进行中心组扩大学习，会上通报了长春长生疫苗案件处置后续工作情况，提出做好疫苗续种补种和赔偿工作，并要求国家药监局、吉林省人民政府依法对相关企业进行处罚，适时向社会公布。

2018年10月16日，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和吉林省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依法从严对长春长生违法违规生产狂犬病疫苗作出行政处罚，长春长生被罚款91亿元。

2019年1月14日，长生生物收到深交所《关于对长生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股票实施重大违法强制退市的决定》。

2019年3月13日，长生生物收到深交所《关于长生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股票暂停上市的决定》。

2019年3月15日，长生生物股票暂停上市。

2019年9月15日，长生生物股票暂停上市到期。

2019年10月8日，深交所发布《关于长生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股票终止上市的公告》，决定长生生物股票终止上市，并自2019年10月16日起进入退市整理期，退市整理期届满的次一交易日，深交所将对长生生物股票予以摘牌。

（本文综编自证券时报、北京商报、深圳证券交易所、亿欧网、财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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