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树湾故事(榆树湾之恋(近现代情感故事连载九))
来源:峰值财经 发布时间:2023-04-28 浏览量:次
十九
许天虎有个弟弟叫许天龙,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他哥那么蛮横,但似乎又比他哥精明,土改时按当时政策,他们家被定了个富农成分。
当年许天龙靠着祖上分得的二、三十亩土地,日子过得还算可以,后来断断续续自己又买了一些地,除自家耕种一小部分外,他把田也租给别人耕种,再放一些高利债,靠收些租子,收点利息,小日子过得很是滋润,他自己更多的时间则喝点小酒,看看小牌,也不与人太过计较,别人欠他的租、欠他的钱、粮到期不还,他也不像许天虎那样,硬逼强抢,欠就欠着,又不缺吃喝。及时享乐,逍遥自在,对待生活他抱着一副无所谓的懒散态度,一副看破红尘、看透人生的样子。
他哥许天虎说他:“畏手畏脚的,小富即安,难成大事,是又要做婊子,又要立贞节牌坊,真是假慈悲,你这出租土地、放债、放粮,收租、收息的,要么就狠一点,你跟这穷小子客气什么,难道就显得你仁慈啊?搞得我尽做恶人。你说你算什么`天龙',我看你就是一条虫,一条懒虫,一条胆小怕事的虫,一条混世虫,从小你就是我身后的`跟屁虫'。”
许天龙不恼也不燥,他对哥哥说道:“日子过得去就行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地有人给我种(出租收粮),钱有人给我花(放债收息),不愁吃喝,不愁穿住就行啦,这兵荒马乱的世道,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吧,你没听说那共产党要打过来吗?”
许天虎白了他一眼,说道:“不要听人胡传乱说,共产党穷鬼成不了气侯,这中国迟早还是国军的天下。”
许天龙回道:“那就等这天下太平了再说吧,我不想瞎操那么多心,不要到最后真落个白忙活,白白送给那些穷鬼,后悔都来不及,还不活活把自己气死?”
话说到这份上,他哥也不和他再争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他自甘平庸、自甘受穷,就随他去吧。
土改时,这许天龙表面态度积极,表示愿意配合政府土改,坚决支持,其实是阴奉阳违,内心里对共产党恨的是咬牙切齿,背地里尽做些小动作,吹些歪风,这不,许碧玉与赵德茂的事就是他捣的鬼。
他有事没事在村里散播一些谣言,他听说倪三赖子想许碧玉的心思,被许碧玉痛骂了一顿,还差点被二必成打,他就想在这上面再做点文章,弄出点事来,以发泄他对共产党的不满,他自己又不出面,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你共产党干部拿他也没办法。
那天,许天龙又假装在村里闲逛,“无意”间碰上了倪三赖子,他故作关心地问道:“倪三啊,听说你请人找我家侄女子碧玉做媒的,你还真有眼光,我家这个侄女子还真不丑呢,不光人长的标志,还是个蛮勤快的个姑娘,什么活都会做,真能干呢。唉,就是命有点苦。后来怎个说的啊?可还成啊?”
倪三赖子哭丧着个脸,没好气地说道:“唉,二爷啊,没戏喽,你家侄女子看不上俺,还把俺臭骂了一顿,还差点被你侄子二必成一打。”
许天龙又说道:“我听说,我家那侄女子本來是肯的,像她现在这条件,都是被人家抛弃了的女人,还能挑三拣四的呢?能有你这么个童男子看上她,真是抬举她了,你晓得是什呢原因她后来又不肯嫁给你了啊?”
倪三赖子说道:“我哪块晓得是什呢原因啊,二爷晓得就请你告诉我好啊,就不要再在这块卖关子了,我倪三会好好感谢二爷的。”
“唉,小玉是我家侄女子,有些话我们做长辈的也不好多说啊,你成天在她家家前屋后转的,你真的就没看出点什么名堂来?”说完,一双老鼠眼盯着倪三赖子滴溜溜地乱转。
倪三赖子用手挠挠头说道:“我还真没看出有什么名堂来呢,二爷你就告诉我吧,不要再让我估啦,真急死个人呢。”
许天龙知道这倪三赖已差不多要入套了,故作神秘地对他说道:“许高乡的那个年轻乡长赵德茂你不认识啊?”
倪三赖子答道:“赵乡长啊,怎么不认识啊,前两天我还看见他上小玉家去的呢,哪又怎么样?跟我要娶小玉做老婆有什呢关系啊?”
许天龙翻着一双白眼盯着倪三赖子,略提高点嗓门对他说道:“你傻啊,那个赵乡长跟她勾勾搭搭的,她心思还能在你这块?”
倪三赖子有点疑惑地对许天龙说道:“二爷啊,不会吧?赵乡长能看上她这么个被人家扔掉的`二手货'?不可能,不可能。”
许天龙“哼”了一声,对他说道:“我看也不可能,不过他这就是在坏你的好事,不是他赵乡长插上这一脚,我看你这事准能成,他们这关系是说不清啊,最近这村里都传疯了,就你还蒙在鼓里,我还听说,就是这个赵乡长拿着枪到朱乃富家去逼着朱乃富与小玉离的婚的呢,说他是早就看上小玉喽。”
倪三赖子挠了挠头,眨巴眨巴着眼睛,若有所思地说道:“噢,真的啊?我也感到奇怪呢,这赵乡长和许碧玉家没亲没故的,他怎么就会老往这孤儿寡母家跑呢,我还以为他是共产党干部关心群众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二爷,我现在想想他们还真不正常呢,哪又能怎样?”
许天龙说道:“你个光脚的还怕他个穿鞋子的?他是共产党的干部,不是说共产党干部清正廉洁,不搞贪污、腐化吗?一口用没得,难道你真能咽得下这口窝囊气不成?多好的机会,除了小玉,你想想,谁家姑娘还能嫁给你?”
倪三赖子有点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话是这么说,可他是乡长,我一个小平头老百姓,能拿他怎样?”
许天龙叹了口气又说道:“唉,我家侄女小玉本来还是个好姑娘,这不用我说,都是一个村的,你倪三对她也是了解的,肯定就是那个赵德茂故意勾引她的,你要想办法去告他,让他们断掉来往,小玉对他没心思想了,我看你这事差不多也就能成了,到时候我让你二婶子再跟她说说好话,帮帮你。”
倪三赖子脸急得通红,大声说道:“这也能告?去哪里告啊?怎么告啊?再说了,他是干部,这许高乡他就是最大的官了,我怎么告?”
许天龙诡谲地笑了笑,又对倪三说道:“他赵德茂是乡长也不能就一手遮天,欺人太甚啊,你可以到区上去告他嘛,我不相信就没人管他,我们还是要相信共产党民主政府的,不是说现在解放了,是穷苦人的天下吗?你去告,肯定会有人替你这个穷娃子作主的。”
“到区上去告?要不要钱啊?二爷你是知道的,我可没得钱啊,还有,我也不会写状子,要不,就请二爷你给我写个状子,我送到区上去。”
许天龙说道:“你到区上去告他,一不用花钱,二不用写状子。”他四下望望,见没人,又压低了嗓音说道:“你就告他堂堂乡长还跟你小平头老百姓抢女人呢。是你先看上许碧玉的,又是你先请媒人去提亲的,这是不是事实?如果不是他赵德茂搅和,这许碧玉说不定就已经是你的了,她不嫁给你,她能嫁给谁,难道不是吗?他赵德茂也太欺负人了吧?现在是新社会了,他们不是说了吗,民主政府为人民,新社会人人平等嘛?你也是他们说的人民。你就到苏嘴区去找他们领导,把你想说的话,对他们说出来,想说就说,想哭就哭,没得什呢丢人的,也没得什呢可怕的,难道你真能咽下这口窝囊气?我看你就是个窝囊废,就晓得在这儿跟我嚷嚷,有个鸟用,有本事你就到区公所去闹,我就不相信没人管得了她?”两个人又叽叽咕咕地商量了好一会儿才散了。
然后,这许天龙又让他老婆跟村里那些妇女在一块做针线活时,假装谈闲拉呱,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这赵德茂与许碧玉怎么怎么的,她说小玉又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还不找个条件相仿地人家嫁了,丢人现眼的,人家大乡长怎么会看上她这个离了婚的女人,还不是想拿她玩玩,寻寻乐子。还拿出做婶娘的辈分替侄女儿担心的样子,说再这样下去,怎个姓许的脸都让她给丢尽了,引来一些快嘴婆娘们的一番同情附和,好象她说的句句在理,真是在关心侄女儿小玉似的。
这小道消息的传播速度那是惊人的快,且是越传越神乎,更有一些人是添油又加醋,很快传的就变了味,同时还有不同的版本在流传,一时间这村里关于赵德茂与许碧玉有不正当男女关系的事是谣言四起,说的是有鼻子有眼的,不由得听的人不信,连邻近的几个村子都断断续续的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这不,那天在回榆树湾村的路上,乡指导员陈青就慎重地向赵德茂提出这个严肃的问题,让他认真对待与许碧玉的关系问题,说他妻子郎红英在村里已听到一些不好的传言,对他赵乡长和许碧玉很是不利,还让他尽快把他与许碧玉处对象的事写个详细的报告,向区里说明一下。
赵德茂晚上回到家里,老父亲赵有福最近在村里也已经听到一些闲言闲语了,当然,难听的话是不会有人说给他听的,也没能敢说给他听,他只知道小儿子赵德茂与许大村许天贵那个离了婚的女子在处对象,说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就这已经让他气的不行了。为此,他跟赵德茂就算是吵翻了,他向儿子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只要赵德茂娶许碧玉,他就不认他这个儿子。
赵德茂从新中国《婚姻法》规定的:提倡男女平等,实行一夫一妻,禁止重婚、纳妾。禁止童养媳。禁止干涉寡妇婚姻自由,等等,又谈到了新中国的妇女解放,说许碧玉就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姑娘,嫁给地主朱乃富也是因为穷,家里没钱给她父亲许天贵看病,没钱度春荒,她是个苦命的孩子,也是个孝顺懂事的姑娘。任他说上天,他老子就是不同意。
事已至此,赵德茂觉得算是与父母已谈开了,他担心的事,也就是许碧玉与她娘所担心的,果不其然,他的父母是不同意他娶许碧玉的。不过,老父亲在说了那句“你如果非要娶那个许碧玉,我就当没生你这个儿子。”这句狠话后,又说道:“那我和你妈就搬到你大哥那边去住,这里就留给你,随你胡闹去吧,眼不见心不烦,我也实在是丢不起这个脸。”他认为这是父亲对他的让步,这也是父亲对他的“任性”的一种无奈与妥协,说明父母对他与许碧玉的事已无奈地“同意”了,这可能也是考虑到他年龄确实也不小了的缘故吧。
他也知道,许碧玉和她娘主要也是怕他父母反对,怕结婚后在一起难处,对他赵德茂本人是绝对没有意见的,这他从许碧玉的口中已得知。唉,父母先搬到大哥家那边去住也好,这样小玉的顾虑会好一点,等他与小玉结婚后再慢慢地开导二老,他相信小玉是会孝敬老人的,他也相信老人也会慢慢地接受小玉的。
赵德茂吃过晚饭回到自己的房间,他铺开公文纸把他与许碧玉的情况写了个报告准备向区委汇报,他也准备正式向区委提出他与许碧玉结婚的申请,反正今天也算是正式与父母交谈过了。
可还没等赵德茂向区委作出书面说明,区委已派出调查组到许高乡对他与许碧玉的事进行调查了。
原来,这倪三经不住许天龙唆使,加之遭到许碧玉和她娘的拒绝、羞辱和谩骂,又差点遭到二必成一打,心中也窝着一肚子火,他还真到区里去把赵德茂给告了。
那天,他到了区委大院,直嚷着要见最大的官。一大清早区委还没几个人上班,他刚好就进了区长王连生的办公室。
王连生告诉他,有什么事尽管说,政府一定会替他作主,还亲自倒了杯热茶递给他,让他坐下慢慢说。倪三见有人问,那是立马痛哭流涕,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说他从小失去父母是个孤儿,解放前如何如何受苦,是上无片瓦,下无插针之地,靠流浪讨饭好不容易活了下来。现在解放了,感谢大救星毛主席、共产党,感谢民主政府,如今他有了自己的土地,还分给他两间房,让他有了安身之处,从此不再流浪。他今年已三十几了,过去因为穷一直没娶上媳妇,现在他看上了村里一个离了婚的女人,也请媒人去说亲了,可是他们许高乡的乡长赵德茂却来和他抢女人,请民主政府给他作主,共产党干部不带这么欺负老百姓的,他是民主干部,就不应该跟小老百姓争女人,这个女人就应该让给他,他赵德茂又不请人去做媒,就跟那个小寡妇相好了,尽坏他的事,这不明摆就是欺负人吗?。
区委王连生区长一听这事,头都气大了,这叫咋回事嘛?真是添乱。他知道许高乡乡长赵德茂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还未结婚成家,平常看他人还不错,对他印象一直挺好,认为他是一位挺稳重能干的年轻干部,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他对倪三说道:“你所反映的问题,我们会调查的,如果情况属实,我们也会对相关人员作出处理的,请你相信人民政府。”
倪三放下茶杯,霍地站了起来,拍着胸口信誓旦旦地说道:“你们到村里去问问就知道了,看我有没有瞎说,村里人说的可难听了,我都不好意思在这里学。”
王区长立马叫人把倪三带走,让把这事详细记录清楚,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赶快让这个叫倪三的先回去,在这区公所里哭哭闹闹的,成何体统?
这边,还没等区委派人下去调查,县委已打来电话,说县委收到人民群众来信,反映苏嘴区许高乡乡长赵德茂拿枪威逼赵刘村地主朱乃富与小老婆许碧玉离婚,还说这地主小老婆在嫁给朱乃富之前就与赵德茂有关系,现在赵德茂与这个离了婚的地主婆小寡妇经常是明来暗往勾勾搭搭乱搞男女关系,在村民群众中造成极坏的影响。
县委将这封人民群众来信也已转给苏嘴区,指示苏嘴区委:尽快将事情调查清楚后,严肃处理,决不姑息。
原来,许天龙前几天就写了人民来信将赵德茂与许碧玉的事添油加醋地向县委告发了,说赵德茂与许碧玉早就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为了达到他们常期在一起鬼混的目的,赵德茂仗着自己乡长的身份,拿着枪到朱乃富家,强逼朱乃富与许碧玉离婚,这与土匪强抢民女有啥区别?许碧玉离婚回到娘家后,赵德茂多次去许碧玉家与她鬼混,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这苏嘴区去年发生了“许大村许天虎烧房毁粮,破坏土地改革反革命恶性事件”,在全县造成极坏的影响,这次同样还是苏嘴区的许高乡,又出了这么个乡长赵德茂乱搞男女关系的“生活作风”问题,县委指示苏嘴区调查后,严肃处理,决不护短,决不允许给新生的人民政权抹黑,尽快将调查处理结果报县委。
接到县委电话,区长王连生等区委领导高度重视,经研究决定,由副区长张礼祥与区武装保卫干事叶志远二位同志组成调查组,立即去往许高乡调查此事。
全国刚刚解放,我们一些工农干部文化程度普遍不高,甚至有些干部根本就不识字,对国家法律、政策理解不透,执行存在偏差,及时整改纠正,也就算了。但是赵德茂同志利用人民政府干部身份,带着武器,去人家家里,恐吓、威逼当事人离婚,并且还是自己相中喜欢的女人,这性质就有点变了,这已经不是工作简单粗暴的问题了,他是带有个人目的的,也就是动机不纯,存有私心,有以权谋私之嫌,在人民群众中造成极坏的影响,必须严肃处理。
这男女关系问题在当时那个年代是最说不清的事,乱搞男女关系就是“生活作风”问题,“生活作风”问题,犹如一把利剑,无情地刺向了这位抗战时期入党的老党员,让他百口难辩,任何辩解似乎都显得苍白无力。
张礼祥与叶志远首先来到许大村进行实地调查走访取证,找了几个人交谈,听到有关赵德茂与许碧玉的闲言碎语可以说是不堪入耳,连村干部都说不清是真是假,说是真的,又没有谁亲眼看见;说是假的,可这赵德茂确实是经常来许碧玉家,一些事情说的是有鼻子有眼的,反正都是听说,谁也不敢说他们就没有那种关系。
他们也分别找了当年与赵德茂一同帮许碧玉收麦子的那四个原区游击小队队员了解情况,那四个区小队的游击队员证明,那次帮许碧玉家收麦子是事实,至于赵德茂是否之前就认识许碧玉,他们都认为应该是不认识的,也没有看出有什么不正常,应该就是看那小姑娘一个人收麦子困难,刚好他们路过看到,才临时决定帮助她的。赵德茂后来有没有去过小玉家,他们并不知道。
再后来,他们又到赵刘村朱乃富家去调查,朱乃富说道:“我知道赵乡长来我家为我们送来那本《婚姻法》的小书,意思就是让我和许碧玉离婚,不想离又有什么办法啊?他说这政府的法律有规定,俺看了他送来的那本《婚姻法》,里面确实有`禁止重婚、纳妾。'的规定,我就和许碧玉商量离婚的事,许碧玉哭了一夜,她不愿意离婚,说太丢人了,又不知道离婚以后日子该怎么过,我劝她,政府的法律不能违反啊,就这样,我们第二天就到区上办了离婚手续,区上给我们办离婚的人还夸我们觉悟高呢。”
叶志远问朱乃富:“赵德茂有没有拿枪逼着你,说让你们离婚,如果你和许碧玉不离婚,就会怎样、怎样的?”
朱乃富回道:“这个倒没有,我不能说瞎话,他就告诉我说,政府《婚姻法》规定了,一个人只准娶一个老婆,让尽快和许碧玉去离婚,免得违法吃亏,我想,他这也是为我好。”
“哪他那天来是带着枪的吗?”叶志远又问道。
“噢,赵乡长那天身上是挎着枪的,他还跟以前一样,一边挎着盒子枪,一边挎着公文包,怎么啦?”朱乃富反问道。
叶志远说道:“知道了,也就是说他那天来你们家送《婚姻法》小册子,带着枪是事实?”边说,边在公文纸上记录着,临了他还让朱乃富签了字,摁了手印。
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当时朱乃富和许碧玉都不是真心实意想离婚的,也就是说他俩离婚并非真实出于自愿,确实是因为赵德茂乡长给他们送了一本《婚姻法》的小册子,又曲解了《婚姻法》的相关规定,同时又因为他的人民政府乡长身份,客观上给朱乃富的心理上造成紧张恐惧,才迫使朱乃富与许碧玉不得不去区公所“自愿”离了婚。
这已经不仅仅是工作简单粗暴的问题了,还牵涉到我们个别干部的生活作风问题。
张礼祥与叶志远把调查的情况写成材料,向区委做了汇报,区委研究后,感到问题确实严重,决定先暂停赵德茂同志乡长职务,让他俩代表区委再找赵德茂本人谈一次,核实一下,也听一听他本人意见,同时也向他宣布一下区委的决定。
谢谢您的阅读与支持,期待您的批评指正。
未完待续。